“是，殿下和郡主稍候！”绿衣婢女退了出去，桃红衣裳的婢女则留了下来。她身上倒是没有女子身上的那种风尘气息，一举一动都很规矩，默不作声地端茶倒水，见人不曾发问，也始终不发一言。

没多会儿，一个抱着琴的婢女走进门来。那婢女也是西狄人，穿着一身无袖的白灯笼裙。那银白的长发没有挽成发髻，而是半点儿修饰也无的垂落下来，直到那婢女的膝盖。此时，她一双藕臂抱着深青的长琴，几绺引发落到琴弦上，与雪手臂相互掩映，却也是种别样的。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水绿舞衣的　。　的那身舞衣却是短袖，上身的衣料只遮到，的裙子也只落到小。那半透明的舞衣裹在她的身上，将玲珑身段尽数勒了出来。她没有着鞋袜，赤足走进门，长发半边挽成发髻，另外半边就垂在颈后，用一条丝带轻轻束起。

微微一抬头，穿着舞衣的　目光与叶瑶的相接，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眼泪却先了下来。

看清这　的模样后，叶瑶也惊讶地挑了挑眉头。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人。这个被称为锦瑟的乐，可不就是周府曾经的二姑娘，周锦瑟吗？

却说周锦瑟走进门来后，就认出了叶瑶和楚渊。昔日见面时还曾同为闺阁同辈，如今再见，却成了如今判若云泥的两类人。想想今日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就有种想要落荒而逃的冲动，而后马上意识到，这也许是一个机会，一个走出教坊，开始另一种生活的机会。当下忍着心中的羞辱，屈膝深深拜道：“锦瑟给宸王殿下请安，给郡主请安！”

楚渊依旧不说话，只顾着打量手里的茶盏。叶瑶站起身来，摆手说道：“锦瑟姑娘请起！周二姑娘，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世上已经没有周府，也没有周二小了！”周锦瑟低低说。虽然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可曾经的那一份傲气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卑微和惶恐。她定了定神，低泣道：“周府出事后，父亲和兄长都被沈皇后下了天牢，没几天，就死在了天牢中。我们府里的女眷也各自离散，落天涯。锦瑟被醉红楼中的嬷嬷看中了，就来了这醉红楼！”

“可是，三婶母应该知道此事吧？她是你的姑母，应当不会袖手旁观吧？”叶瑶说。她已经有好些日子不去管叶府里的事了，确实不知道，周家出事后，周家的女眷都如何了。只是听说，周锦桂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她好歹有一对出的儿女，应当也不至于太难过。

“自打出事后，姑母就没有上过门，也没有找过锦瑟！”周锦瑟想起伤心事，低低哭诉道：“我们府里的下人倒是取过叶府，可却都是哭着回来的。说这事儿是沈皇后一手操办的，叶府也没办法。还说，叶家在成王的事上已经违了皇后的意，不好在周家的事上，再去招惹沈皇后的敌意。叶府的人，让我们周府的人不要再上门了，姑母不会见我们！”

“三婶母平日里对娘家多有看顾，应当不至于如此吧？莫不是下人在中间使坏，故意下绊子？”叶瑶问。

“下人说，这是七公子的意！”周锦瑟言语中透出几分怨愤之来：“七公子想必是觉得，我们周家作为他的外家，成事不足，败事却有余，这才将我们拒之门外吧！可是，沈皇后查办周家，用的却是为商不仁，祸害灾民的名头。叶府容不下我们，别的人家更容不下我们。“”

周锦瑟说到悲哀住，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那时候，我们便是想找个好人家做奴婢，却根本没有人敢收。若不是被醉红楼的坊主看中了，现在，说不得正在去南疆的上。听说南方水患颇深，也不好走，也不知道母亲和族人们都怎么样了！如今，只要他们还平平安安的，锦瑟就算是赔上命，也在所不惜。郡主，锦瑟有个不之请，还请您发发慈心，成全锦瑟！”

“你且说来听听！”叶瑶轻声说。

“请郡主将锦瑟赎出这醉红楼！若是能在王府中做个奴婢，有个安家落户的地方，锦瑟感激不尽！”周锦瑟哀哀切切地说：“还有大，她如今在平南侯府的方锦青身边为妾。方锦青不是个有担当的人，她的日子只怕也不好过。”

“她不是和平南侯府的孙少爷定亲了吗？若是嫁过去，怎么也得是正妻吧？”叶瑶微微讶异地问。她还记得，这桩婚事还是在叶雪的婚宴上闹出来的呢！男方是侯府的孙少爷，将来的平南侯。

“郡主有所不知，周府出事后，方家就上门退亲了。”周锦瑟说到这里，眼中露出几分恨意来：“后来，因为大有了喜，怀了侯府方小公子的孩子，他们看在孩子的份上，才不得不把大接进侯府，却也只肯给一个妾室的名分。”

“我可以向坊主提一提此事。”叶瑶说：“也可以替你交上赎身银子，将你带出醉红楼。还能帮你打探亲人下落，想法子让你与母亲团聚。不过，你得了自由身之后，在天京城只怕是没有容身之地了。若是到别的郡县去，人生地不，少不得要吃苦头。所以，我打算把你安置到东平，你看如何？”

“周家虽然是经商世家，但族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能识文断字，也懂算数之道的。而东平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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