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你看那些大城市大学校园外边的街道，特别是那种有商家住户的街道，从这头到那头，乱七八糟的旅馆名字能看得你脸红，而且卡拉OK厅一类的娱乐场所简直比比皆是，一到节假日，那场面之热闹，你是用语言形容不来的。哎，你在商海里沉浮了二十多年了，不会没见过那场面吧？”

林世鹰也不想和他争辩什么，站起身来，向卫生间走去：“你也不能一棍子全打死呀。人有人不同，花有百样红。人家要选择什么样的存在方式，是他们的权利和自由，你有啥看不惯的？”

“我想说的是，既然是高等教育，为什么就不能从人性的本质上去教他们如何做人，如何体现最大的人生价值？而几乎所有的高等教育对准的都是市场，都是经济，都是如何赚钱过丰厚的物质生活。你看那些高校开设的这门系那门系，这门学那门学，有多少是真正研究学问的？大都是一个口径，学生只有学好本学科，将来才能挣钱吃饭！真的是全他妈的扯淡。”

林世鹰以前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这类问题，而且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自己对高校教育有什么样的看法，今天，因为女儿的事儿，也因为那个女领班的话突然激起了他心中的不愤。

袁乘风的话从一个侧面说到了他的心里。林世鹰小解了后，马桶里泛着的水花在一个接一个地破灭，空气着散发着一股子尿骚味儿，难闻死了。

他按下桶盖上的按钮，哗哗的水声顿时涌起，迅速地冲洗得干干净净，当另一汪清亮的水蓄在桶里时，卫生间里又安静了下来。

林世鹰从女领班的气质里看出她肯定不是一般的女人，肯定受过高等教育而且还不是泛泛之辈所能比的。

也正是因为对她的那些话的感触，林世鹰自然而然地产生这样一些联想，同时他想到了儿子，也想到了曾经女儿说过的一些话。

袁乘风摇头笑了笑：“你是突然之间变成这样的，还是一直都是这样，只是平时对我隐藏着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而已？”

“在我老婆一言不发离家前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经过这段时间的仔细思索，回想这几年我们家的生活，我猛然想起我女儿曾经在我老丈人他们面前说过的一些话，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她受过的那些教育，她究竟学到了些什么。而且就像领班说的话那样，万一真是她自己想要选择这样的生活，我又如何能将她找得回来呢？”

“她对你老丈人说了什么？”袁乘风来了兴趣了。

“她刚毕业时，有段时间接连找了两三个工作都干得不顺心，然后就在家玩儿，我老婆敢怒不敢言，有什么事儿也不和我说。我估计我岳母她们看出了她女儿之所以烦恼的原因，有一次趁着全家人团聚，就教训了一直埋头玩手机，连姥姥姥爷都没叫一声的女儿。

“我丈人说，诗诗，你都已经毕业这么久了，也不能老是在家玩呀，怎么着也得找个工作先混点经验以后才能管好公司呀！我女儿一听这话就火了，梗着脖子说，我玩玩游戏碍着你们什么啦，咱们隔代了，我的事儿我爸妈自然会管，轮不到你们来操心的。再说了，我就是将来挣再多的钱，你们也享受不到我的，或者说我就是饿死，你们也不会我给一点什么，我何必要听你的话呢？”

林世鹰说到这儿，沉默了一会儿，“我当时就坐在旁边看电视，一听这话我跳起来就她一巴掌，你这是什么态度？姥爷是我和你妈的长辈，她和你说话是教育你，你不尊重他就是不尊重我，你给我放明白点！以后再要听到你说这样的话，看我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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