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平今天穿得可真好看，完全不像是早晨那副随随意意的居家打扮，宋子耀直勾勾地看着他，脑袋里暗暗地想着。

只见程念平身穿一件月牙白的直襟长袍，衣服是细绸布做的，垂感极好；腰间束着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刚刚好勾勒出他纤细的身材，他的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饰物，只在腰带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又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扭出来的发带随意地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发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子耀兄，看什么呢，还不快过来穿衣服。”程念平自然知道宋子耀直勾勾地瞅什么，毕竟自己是认认真真地打扮过的。

“诶---”宋子耀这一句应答有些精神恍惚，这样的一身衣服将程念平衬得烨然若神人，叫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谅他词汇贫乏，就算敢于开口称赞，也只能满心称赞地吐出：“好看”二字。

呵呵，当然他是没有这样的胆量的。

嗐，认识了这么些年的兄弟，打扮起来竟然这么好看，看来漂亮衣服是个好东西。接下来他的脑袋里也就这么点儿东西了，要是给程念平看出来了，估计还要腹黑一下怪罪衣服抢了他的风头。

总不能刚刚吃过早饭就去酒楼吧，两人略微思索了一下，竟然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去。

“走哇，去寒冥观瞧瞧小若儿吧---”

有小若儿的地方就一定有不消停和鸡飞狗跳，今天也是叫华奶爹头大的一天呢。

让我们看看这几天华若凝小朋友捣过的蛋：

“溜去密室二十七次……”调皮捣蛋鬼实锤。

“偷开丹炉八次，偷开不成功三次……”调皮捣蛋鬼砸实第二次。

“跑到前院对香客胡说八道二十一次，把香客吓跑两次，成功糊弄香客进香十六次……”？这么对比一下竟然还蛮有说客天赋的哈。

“溜到后山十九次……”

“撺掇师兄弟去摸鱼抓虾十二次……”

翻页翻页！什么捣蛋鬼这是。

第二页：

“跑进师父书房二十八次，弄坏符文纸九次，模仿师父燃符吃灰两次，差点点燃师父书房一次……”对，头一回没吃明白灰还要吃第二回。

“在院子里练功劈断柳树半棵，毁坏芍药两丛……”得了，练功是好事儿，咱不能打压孩子积极性。

“跑进药方八次，犯乱药匣子四十八种，差点把竹叶青放出罐子一次，被红蝎子蜇伤一次……”孩子你醒醒？？嘛呢一天天的。

……

瞧瞧、瞧瞧，这谁顶得住吧。华子衿若不是个修道出身的人，估摸着早就要自摇骨铃，早早归去了。【！%&%#@……&*￥#省略一些来自华道长的绝望，嗯，脏话，毕竟俺们道长是儒雅的，是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怎么能因为一个熊孩子八天内做出的一千八百件糟心事情儿大动肝火捏？】

华子衿内心OS：给爷爬——

说来也奇怪，前天华若凝不知好。歹地跑进了药房，被红蝎子蛰了也没敢和别人说，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心细的大师兄邓楚才有瞧见华若凝乖乖巧巧地坐在饭桌前，正要感叹闺女，不，师妹终于长大了的时候，他冷不丁地见着这孩子的手背上老大一块红肿，立刻吓得差点连饭碗都扣在桌子上，其他的师弟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瞧见华若凝的手，也禁不住吓得一激灵。

谁知道华若凝一边气定神闲地扒拉着大米饭，一边拿那只好手夹着菜，还不忘记在埋头苦吃的间隙里抬头对师兄师弟们说：“吃啊，今天的葱烧小排骨可太好吃了——”“诶诶诶，大师兄你那饭碗都要扣在地上了，浪费粮食可是不好的习惯，小心师父知道了要罚你去给人种地的哦——”对，这孩子去年因为不好好吃饭，霍霍粮食，被华子衿提拉去了山底下城外头的稻田，硬是按在哪儿给蚊子咬了一腿大红包才放回来，嗯，带回来的还有一背篓的稻田蟹，据说是稻田的伯伯看她圆润可爱又乖巧，特意给她捉了一背篓背了回来。

“师、师妹。”邓楚颤颤巍巍地拿手指了指华若凝的手背：“你那手怎么搞得，肿成这个样子都不说说——”

“对啊师妹，咋搞的嘛，跟我们讲讲——”排行老二的邓岩探过了头。

“对嘛师妹，咋搞的——”嗐，处了大师兄之外，所有人怕都是来瞧热闹的，除开邓楚，这些人大多都还是小孩子的年纪，也不懂事。

“啊……”华若凝突然被这么多双眼睛盯住，一时有些不自在，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心里还不清楚？闯祸的事情哪就这么好意思说，一会儿赶在师父从前头回来查功课之前，偷偷摸摸地跟大师兄通个气儿，赶紧处理了就完了：“唉，没事儿没事儿，我刚才去河里洗手，石头蹭的——”

小丫头片子，当谁是傻子，谁家石头能蹭成这个德行……

吃完饭了，华若凝照例把碗筷儿丢给二师哥去洗，自己蹦蹦跶跶地跑到大师兄邓楚旁边，特意把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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