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魂得意大笑：

“哼，颜月芽你也不过如此，和本座也差不多，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度化我，其实不过是为了你自己的虚荣心，如果真的度化了本座，外界的人都会崇拜你，认为你实力强大，连魔物都可以度化！”

“若是没有成功度化本座，你也可以说本座魔性难改，外界的人也不会说你什么，反而会认为你心地善良，可惜是本座不识好歹！”

“颜月芽，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其他人好，想让本座做好人，改掉魔性，那你可知，有些东西是天性，根本无法改变，比如你让一个肉食动物去改变吃素，你觉得那是为了它好吗？！”

“本座是魔，更是上古十大魔物之一，你让本座压抑天性，如同绝食，放弃修炼一般，你不觉得你太过残忍，太过冷血了吗？”

“还是说，你们人类的命是命，我们魔物的命就不是命了？！”

幻魂一声声的质问，颜月芽被震惊的不知该做何反应，她以为她真的可以劝他从善，却从来不知道，原来，让一个魔物不再食人血，压抑天性会是这样的后果。

可真的没有像幻魂说的那样，把他当做一个筹码，一个让世人衡量她实力的标杆，她是真的想要改变他，只是从来不知道会让人如此痛苦。

颜月芽眼眶微红，声音有些嘶哑：

“既然如此痛苦压抑，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在我准备契约的时候为什么不拒绝，后来也从未提起？”

幻魂愣住了，眼睛里有了些许迷茫，是啊，他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说出来，其实他有过很多次机会可以说明真相的。

“………”

幻魂的沉默让颜月芽很生气，语气微微颤抖，眼角湿润，眼泪终于还是落下。

“你说啊！为什么有那么多次机会都不说出来？！”

“………”

颜月芽低头不语，不再质问幻魂，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抬头了，

“对不起，强迫你和我签订契约，如果我早点知道会让你这么难受，我也许不会和你契约了，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我没办法原谅你，我也需要给死去的两名修士和南星门的人一个交待。”

幻魂看着眼前倔强，眼睛红红的颜月芽，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好难受，比之前压抑天性，不能修炼时还要难受。

颜月芽：“你，可还有什么想要完成的心愿？”

幻魂依旧沉默不语。

颜月芽拿着木簪的手微微颤抖，沉默许久，低声道：

“对不起。”

幻魂突然感觉心口好疼，如同被撕裂一般，可他却不愿意躲闪，看着身前满脸不可置信的女孩，他却觉得十分开心，开心之余却也有些失落。

“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其实，我也想当一个普通人，一个拥有生命，拥有实体的人，哪怕身体是不健康，残缺的，我也愿意。”

“其实我挺羡慕人类的，因为他们拥有身体，可以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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