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气来。他的歆语，不应该用这样的眼神看他的……

“赵歆语……”钟桐喊了她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脸上还有他打出来的手印，在她白皙的脸上明显得有些刺眼，而且似乎还有些肿起来了……

钟桐眼中闪过一抹心痛，却又立马被他隐藏起来，抬脚就往赵歆语走去。

“你别过来！”赵歆语大吼一声，但是钟桐却像没听见一样，走过去，把她拦腰抱起。

“钟桐，我这种水性杨花的脏女人，你抱我，不怕自己的手烂掉吗？”赵歆语知道以自己的力气肯定不可能从钟桐怀里逃出来，于是冷笑一声，讥讽他。

钟桐皱了皱眉，没说话，但是嘴巴却紧紧抿住，表示出他的不高兴。

“钟桐，你要带着歆语去哪里？”左澄挡在钟桐身前。

钟桐刚才才打了赵歆语，而且想起以前赵歆语差点死在钟桐手里，左澄就不放心让赵歆语被钟桐带走。

“跟你有关系？”钟桐看都没有看左澄一眼，直接绕过他。

“歆语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怎么会跟我没有关系呢？”

左澄一脸的坚毅，伸手就要去抱赵歆语，却在听到赵歆语说的那句话后，颓然任由钟桐带着她走。

她说：“折腾了一晚上，你总该让我休息吧？难道，你还想来不成？”

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左澄苦笑，明明都已经和好了，他到底还在闹些什么，等赵歆语真的跟他划清界限，他才能醒悟吗？

重重地把赵歆语往车里一扔，钟桐寒着脸钻进去，压在赵歆语身上，看着她微微肿起的嘴角，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赵歆语根本就没有反抗，任由钟桐来回纠缠。现在她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用不上一点力气，头还晕沉沉的，意识都要不清楚了，更别说推开钟桐。

她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不让钟桐得逞。

“在左澄身下，你也是这么无趣？”钟桐起身，嘲讽着看她。

本来打算一直闭着眼睛，不理会钟桐，但是听到这句话，骨子里的不愿屈服又开始作祟，赵歆语猛地睁开眼，淡淡地笑着。

“很遗憾，我面对左澄，比面对你更有激情。”

钟桐眯了眯眼睛，一拳砸在赵歆语脑袋边，脸上的表情狰狞得骇人，咬牙说：“赵歆语，你别逼我。”

“逼你做什么，杀了我？”像是想到很搞笑的事情，赵歆语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我会的，赵歆语。”钟桐突然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我会先杀了你，再自杀。”

也许是被钟桐话里的认真镇住，赵歆语止住了笑，眼泪却还是顺着眼角流出来。

她抬手把眼泪抹掉，定定地看着钟桐然后微微一笑：“那你来。”

钟桐跟她对视，在看到她眼中的绝望的时候，突然觉得心里被什么揪了一下，生疼的。

“小语，我真的会的。”

尽管他会舍不得，但是比起让她一次次伤自己的心，他宁愿用这样极端的方式，让她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

听到很久以前他对自己的爱称，赵歆语眼睛一亮，刚才的剑拔弩张立马就变为泡影。

钟桐板着脸绕到驾驶座，就在要开着车走的时候，心里突然一动，抬头往二楼的窗户看了一眼。

左澄站在窗户边，见钟桐看过来，无声地说了一句什么。

钟桐不为所动，淡定地开车远去。

左澄说的那句话，是：相信她。

赵歆语当然不知道这一幕，车子一开动，本来就不是很清醒的意识变得更加混沌，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钟桐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慢慢停下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条薄被子，盖在赵歆语身上，才继续开车。

可能是因为惯性，在听到或者看到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画面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想要相信赵歆语，而是带她离开。

其实心里不是不相信她，只是因为太在乎，所以被迷惑住了判断能力，不能忍受一点点的背叛和欺骗。

从后视镜看到赵歆语已经肿起来的半边脸，钟桐眼神暗了暗。

如果不是她故意用话来激怒他，他也不会一时冲动就打了她，而且连力道都没有控制……

那一掌打出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他不会道歉，也不会让她看出自己的心疼。

因为这一巴掌，也有她自己的责任。

假如她愿意解释，愿意跟他说，或者不那么倔强，他也不会被愤怒冲昏头脑。

她故意激怒他，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么？她怪他不信任她，可是她又何尝信任过她了……

或许他们就是这样，明明爱的那么深，却又互相折磨着，好的时候有多甜蜜，坏的时候就有多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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