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程好慌张的，他连连摆手：“不，我不行的。”

木兮当即朝他投去不赞同的眸色：“你都未尝试，怎知自己不行？”

“可是……”宋程依旧有些犹豫，想他至今入门不过数月，哪来的底气说行啊？

正当此时，太上长老发声了：“无妨，有师尊在，你只管试。”宋程的丹药天赋可谓前所未有地高，加上丹药传承，自然不能施以寻常的教法，反正他对小徒弟就很有信心。

见众人皆是鼓励地看着他，宋程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应下了，“那，那我就试一试。”失败了也不打紧，反正他年纪小，潜力大，总体来说，还是蛮有前途的。

达成共识，太上长老便领着宋程开炉炼丹去，而此时，木兮则百无聊赖地盯上了慕之晴，说来，她也有好些时日不曾与徒弟对弈了。

听闻木兮这般建议，慕之晴是真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但奈何师命不可违，她只得委委屈屈地开始着手与师傅对弈。

当然，木兮是看不见这份委屈的，或者说，是看见了也全然不在意，不就是陪她下一盘棋吗？以为谁都有这份荣幸的吗？

慕之晴手执黑棋，费神之余，心中亦是好一番感慨，前些时候真是难为太上长老了，听说他老人家竟然主动上门找师傅对弈，试问，这是什么感天动地的棋友情？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木兮琅琅的催促声：“该你了。”

慕之晴这才回过神，摸出棋子，几个呼吸的瞬间就啪嗒落子。

木兮见到，先是微怔，随后正襟危坐，只见她抬眸看了看慕之晴，又低头扫过错落有致的棋盘，然后拾起方才落下的黑棋与白棋，道，“我下错了，我要换个位置。”

慕之晴：“……”

就没见过悔棋悔得这么理直气壮的！

但见她脸色蓦然一僵，愣是眼睁睁地看着木兮把悔棋进行到底，不多刻，才见她略有几分满意地颔首，缓声催促道：“好了，该你了。”

慕之晴：“……”

她忽然也有种悔棋的冲动，可不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但木兮与慕之晴的棋局，却始终未到终点。

慕之晴觉得这盘棋自己下得简直心力交瘁，师傅不做人，自己悔棋可行，她悔棋就不行，也因此，她不由得再一次在心底告诫自己，日后除非不得已，才不要跟师傅对弈呢，太难了！

正对着棋盘苦思的木兮却忽而抬眸，“宋程怎么还没出来啊？换颜丹还没炼好吗？”

慕之晴下意识地朝洞府看去，扫过一眼随口应道：“兴许快了。”说完，便低头继续关注棋局，只是，这一关注，她忽然愣住了，这当中似乎有两个棋子的位置掉反了吧？

她坚信自己没记错棋子的位置，所以，师傅竟是趁她不注意，偷换了棋子么？

慕之晴：“……”

她深吸一口气，愣是挤出了一抹笑意，想也知道，师傅绝不会承认的，她就是没想到，师傅为了不让自己输得太惨，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偷换棋子这种手段都出来了。

慕之晴顿了顿，决定转换思路，把黑子落在另一处，不得不说，在师傅的百般消磨下，她对下棋的兴趣，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

不多刻后，丹香飘逸，木兮和慕之晴对视一眼，随即便见一个灵活的身影忽然从洞府中窜了出来，原来，正是宋程捧着几颗圆润的丹药，兴奋地出现在她们跟前，“我做到了！”

木兮好奇地盯着他手捧着的丹药，“这便是换颜丹？”

“对！”宋程狠狠地点了下头，但说着，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炼制出来的换颜丹，大都是两条金纹，药效是两天。”

要说原本，他觉得初次炼丹，哪怕成丹一纹，他也心满意足的，没曾想，结果倒是出乎他意料。

事实上，太上长老亦深有同感，但意外是有，更多的却是欣慰与激动，他感觉自己仿佛从小徒弟身上见到了自己，想当年，他初次开炉炼丹时，不也是炼制出了一堆的两条金纹？

不过，小徒弟还是比他能干，成丹九颗，七颗为两条金纹，余下两颗，竟为三条金纹。

太上长老看似风淡云轻，实则心底颇为得意地透露出这个消息，闻言，慕之晴亦深感意外，至于木兮，反应倒是有些耐人寻味，只听她若有所思地颔首道：“正常。”

太上长老默了一瞬，非常不想承认自己此刻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他皮笑肉不笑地分发了换颜丹，又抢在众人前头，率先将丹药服下，丹药入口即化，只见那一刻，原本白发苍颜的老者，竟肉眼可见地变得年轻起来。

只一看，举手抬足间均透着成熟稳重的气质。

木兮捏着分发到的换颜丹，眸光自是一阵微闪，这下倒真是改头换面了，就这模样，走出去，谁能认出这就是红茗门大名鼎鼎的太上长老啊？

她紧随其后地把丹药扔进嘴里，不过眨眼间，那张漂亮的脸蛋便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慕之晴亦然，普通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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