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上说云曦月不够灵活，不懂得审时度势，但实际上，她欣赏的不就是这个少女与她有些相似的不屈服?

似乎，终于解除了心底的疑惑。

凤羽珺那双清透的眼眸中，发出了夺目的光彩。她看向漆黑的天际，那是黎明来临前的最黑暗时分，可是在这漆黑的背后，却象征着曙光。

流风垂下眼眸，最后还是将心底的话说出:“她，不够狠。“没有如同他们影卫一般的狠劲、狼劲，太过纯善。

他的评价很严苛，就差没直接说云曦月不配成为凤羽珺的弟子了。

凤羽珺听了之后，并没有发出眼光被质疑的恼怒。只是不甚在意的一笑，“将她带在身边，以弟子之名留下，只是一个机会罢了。我不会刻意培养，亦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能学到多少，能变成什么样子，一切都看她自己。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

该教的她都会教，但能学到多少又能学成什么，就是云曦月的事了。

收下云曦月，本就是临时兴起之事，她亦没有打算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回报。

凤羽珺收回了眼神，离开窗边，朝房内走去。她来到桌边，给流风倒了一杯热茶后，自己坐下，对他道:“去一去夜露。“

流风走到桌边，端起热茶，一饮而入。

他将空杯放在桌上后，凤羽珺才问道:“如何?”

流风抿唇道:“跟丢了。“

这个答案，让凤羽珺颇为意外的挑了挑眉梢。

流风立即将自己跟踪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

末了，他又说了一句，“我猜测，是否是杜家的人追至，将她带走?”

凤羽珺神色不变的听完，却缓缓摇头。她虚弹了一下手指，对流风道:“杜梓旭并没有死，不过是受了点小伤罢了。”说完，她轻笑了一声，好似自言自语的道:“杜梓旭是杜家二公子，从小就培养耍刀弄剑，身边也不缺高手保护，怎么可能被一个柔弱女子刺杀成功?哪怕他再无防备，她也不可能杀了他。“

“那......”流风微微蹙眉。

杜梓旭没有死，杜家的反应就不会太过激烈，那女子的失踪时间与杜梓旭被刺的时间相隔不久，那就应该不是杜家所为。

既然不是杜家，那会是谁?

突然，流风想起了那辆夜中出没在风扬州中的羊车。

他立即向凤羽珺汇报，“主子，我还遇见一件怪事。“接着，他把遭遇羊车的经过没有一丝错漏的告诉了凤羽珺。

说完之后，他说出自己的感受，“属下感觉，那辆车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才会出现在我身边，但当时我因为想要找到那女子的下落便没有跟上去。”说完，他眼中流露出一丝遗憾。

凤羽珺听完之后，双眸微微一眯，并没有因为女子的失踪而感到惆怅。

少顷，她只是缓缓的道:“看来风扬州这潭水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深啊!”

昨夜，在解决了那几个打手之后她便派人前往那片红色灯笼聚集之地查探。按照时间，她比流风更先知道了杜梓旭被行刺的消息，派出去打探的人，也看到了杜梓旭怒气冲冲返回杜家的样子。

那女子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去行刺当权者之子，这着实令她意外。

回想流风重复的那些话，能从那女子中说出这样的话，让她不仅猜想了许多。在这个以贵为尊的雪州，她的弱小得还比不上一只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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