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到时候我再对珩玦更好一点吧……”

他这样子说着，实则在褚孟旭的心中，秦寻瑶只是一个得宠的偏爱的妹妹。与皇位权利相比较，秦寻瑶太轻太轻。

他的愧疚也不过是此刻的，待他到了那个时候。他未必会心有愧疚，对他有利的才是最好的。

烛火在风吹中摇曳，偌大的未央宫中。除却这座大殿中的烛火，他再也找不到可以倾诉的了。

……

昏暗潮湿的天牢之中，恭亲王身着囚衣靠在墙边，借着牢房处的那一口小小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他才能勉强看清自己身处的环境。

昏暗的房间勉强算得上干净，地上随意铺着的稻草就是他的床铺。偶有几只老鼠路过，看见这房中空无一物的样子也迅速的离开了。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一般……

白芷弃他而去，他如今也沦为阶下囚，无人听他的话。

在这偌大的天牢之中，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的呼吸声。此刻的恭亲王失去了白芷的控制，脑子也开始逐渐清醒起来……

在这天牢中待着，透过那扇小小的窗口他感受着日月交替，他只能看见光辉，却不能一窥明月的真容。在这里，他沉默着，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天牢的大门终于被打开，远远的传来几句声响。

他坐了起来，自己在这里待了好多天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今天究竟是谁来了？

“殿下小心。”

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这大牢中响起，女人？殿下？

他朝着门口望去，这两天他逐渐清醒了起来，可是不管怎么，他始终不能冲破蛊虫夺回自己的意识。

酔袅扶着秦寻瑶出现在褚孟泽的牢房门口，看着褚孟泽的模样，她冲着秦寻瑶点了点头。

用方才从衙役那里拿来的钥匙打开了牢房的大门，就这么堂而皇的进来了。褚孟泽向后退了两步，警惕地看着两人。

“开始吧！”

秦寻瑶站在门口处，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褚孟泽。先前酔袅同自己说怀疑褚孟泽中蛊了，自己还不信，现在倒是有几分相信了……

过了一炷香，褚孟泽才缓缓睁开眼睛，他的眼里一片清明。

这段时间的记忆，他全部都记得。眼神阴翳，攥紧的手代表了此刻的褚孟泽究竟是多么的愤怒！

想到这些日子白芷那个女人居然敢下蛊操控自己谋逆造反，还对自己更倒霉的是谋逆居然失败了！

这个该死的女人，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没有本事还非要学别人玩弄权谋，搞成这个样子她倒是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想到自己居然是被这样子的傻子算计了，褚孟泽恨不得拿一块豆腐撞死自己……

不过现在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抬眼看向替自己解了蛊毒的秦寻瑶。“真是劳烦你了，来看我这个阶下囚好需要帮忙解毒！”

秦寻瑶看着已经恢复清明的褚孟泽，嘴角微微勾起，“我还以为王兄是心甘情愿的，没想到你居然成了南国的棋子。”

“原先还想与王兄好好切磋一下，如今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褚孟泽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来，“你比我厉害，不管身处什么位置，你都能够很好的适应。”

不管是曾经的公主；还是如今的长公主；亦或是当年的叛贼余孽……

他抬眼看向她，自己无疑是嫉妒秦寻瑶的。先帝在位的时候，他敢说没有一个皇子不嫉妒秦寻瑶，就连陛下都不意外！

“如今是我输了。”

曾经的他从来不愿意落于人后，可是不管怎么证明自己，先帝的目光都不曾落在自己这个不起眼的儿子身上。现在输了，他居然能够坦然面对了……

“我与王兄从未比试过，你从何而输？”

在秦寻瑶看来自己和褚孟泽尚未比试过，哪来的胜负输赢？

褚孟泽自嘲笑了笑，这么多年来只有自己与自己较劲，秦寻瑶哪里会知道自己曾经和她比过无数次！

“是我的心认输了……”

褚孟泽吐出这句话，不论是被人操控者起兵造反不成也好；还是今日他是阶下囚，秦寻瑶已经是长公主也好，都是梦一般……

“我有一事求你！”

他的心中始终不曾放下物子房，那个被迫来到徽宁，奉命勾引自己的物子房。

听见褚孟泽还有事相求，秦寻瑶微微挑眉，他怎么会求到自己的头上？

见秦寻瑶面露疑惑，恐她不答应，他连忙说出自己可以给秦寻瑶的报酬，“我死后，我所有的一切都留给你！”

“有何用？”

她与褚孟泽不过是点头之交，说得再深一点，他们也是敌人的关系。对于别人的遗愿自己没有这么大的兴趣！而且今日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酔袅，想要知道褚孟泽究竟有没有中蛊？

“巡防营中有我的人，尚都和外头也有不少的商铺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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