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来找我，不是为了告诉我阿瑶受伤的消息吧。”秦漾放下书卷，平淡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岑洵之。

“的确不是。”

岑洵之大大方方的说着，“听阿瑶说，二哥这么多年一直在云枢，可是却从未与阿瑶见面。”

“你想问我为什么？”

秦漾替岑洵之问了出来，他看着自己这个妹夫。

多年前秦家辉煌的时候，史家其实并不太愿意联姻。或者说他们不愿意这个风光霁月，满城女子倾心的景行公子做尚公主。

徽宁的规矩历来如此，能够成为尚公主的都是一些不太出众的嫡次子，或者庶子。

像岑洵之这样子出色的嫡长子，少年将军，天纵奇才从来不是尚公主的人选。

不过先帝的指婚却将秦家与岑家捆绑在了一起，本来可能是想要凑成一对怨偶。可是没想到，岑洵之对秦寻瑶蓄谋已久，做尚公主更是求之不得。

这个岑洵之的确是良配。这么多年来，没有退婚，一直等着自己的妹妹，没有通房，没有去逛过花楼。若是换作其他人，早就暗地里珠胎暗结了。

说实话，他对岑洵之是比较满意的。

秦漾的目光平淡，神色毫无波澜，薄唇轻启。

“因为，阿瑶需要的是继续朝着翻案走下去的动力。我的出现会令她软弱，失去复仇的念头。”

岑洵之眉头微蹙，所以秦漾的意思就是，他这么多年不露面，就是为了让秦寻瑶一直为翻案而努力？

他把秦寻瑶当做了什么？是妹妹还是翻案的一颗棋子？

“阿瑶对你而言，算什么？是妹妹，还是你秦家翻案复仇的工具，棋子？”

岑洵之眉头紧锁，如果当年下落不明的秦漾回来成了这副样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若是阿瑶知道自己一心一意想着念着的兄长，将自己视为棋子心中不知道会有多么痛。

“成大事者，往往有所牺牲。阿瑶身上的担子很重，我的存在只会拖累她的脚步。”

秦漾对岑洵之的话并不生气，换句话说。或许在他心中，翻案才是眼下最重要的。

秦家满门忠烈，世代守护徽宁。怎么可以容许这样子的脏水，随意的泼到秦家的身上。

“阿瑶心心念念着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期待你的音讯。明明你就在身边，却一直避而不见。”

岑洵之目光紧盯着秦漾的脸说道，企图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心疼，可惜并没有。

“秦漾，你是她的兄长。可曾知道她的煎熬，可曾明白她的处境？”

“你心中难道只有复仇，翻案？丝毫没有你的妹妹？未曾想过你的妹妹因为这件事变成什么样子？”

“她若是知道你将她视作棋子，心中该有多么的难过？”

秦漾平静的听着，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待岑洵之说完，他才缓缓的开口。

“秦家遭受这样子的污蔑，被扣上这样子的帽子。身为秦家儿女，翻案是我们必须要做的事情，纵使有所牺牲，也不过是在所难免。”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语气中有些歉疚。

“身为兄长，我没有陪在她的身边，的确是我失职。这些年是我亏欠她的……阿瑶自始自终都是我的妹妹，并非棋子。”

“秦漾，你最好记住你此刻所说的话。”

岑洵之起身站了起来，眼前的秦漾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心中只有家人的秦漾。

“阿瑶并非棋子，而是你的妹妹。”

看着岑洵之匆匆离去的背影，秦漾勾起唇角苦涩一笑，若不是情非得已，难道他真的会让阿瑶独自面对这一切嘛？

他是一个不称职的兄长，来日到了黄泉，自会和父亲母亲请罪。

但是此刻，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莫过于是翻案。

他望向院中的那棵枯树，自从他搬到这里便一直精心照顾着，总算是发了一些新芽出来。

或许秦家也如同这颗枯树，总算到了起死回生的地步。而秦家的冤屈也要拨云见日的时候了……

……

保和殿中点上蜡烛，外头笼着一层淡淡的灯罩。灯光从里头透出来，是明亮的暖黄色。

因为皇后的丧仪还未过去多久，殿中的布置也不是特别的喜庆，红色一类的颜色都没有用。

今日文武百官，文臣武将都来了。无一人缺席，准确来说，谁也不敢缺席。上次缺席的人可是发动叛军的恭亲王褚孟泽，这次谁敢缺席。

殿中只有众人沉默吃酒的声音。国母去世乃是国丧，禁止丝竹声乐，就连今日的宴会也不例外。

岑洵之今日坐在秦寻瑶的身边，亲手为秦寻瑶剥着橘子。将橘子剥开，细细的剔除橘子上的经络，他才放在秦寻瑶的手里。

眼前的气氛十分的沉默，作为这次宴会的主角，秦寻瑶只是懒洋洋的打量这宴会上的人。

接过洵之哥哥剥的橘子，她塞了一瓣橘子进嘴里，橘子甜津津的。

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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