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住了嘴，不敢再触怒江都王。

江都王也对这个怂包没有兴趣，他抹着下巴，踱步至湛暝渊面前：“久闻穆国公骁勇善战，看来也不过如此，如今还不是成为任我宰割的鱼肉，而我，就是决定你命运的那把刀。”

湛暝渊没有回应，只是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江都王倒也不恼，依旧笑着说道：“也不知道你爹看到你这副样子，会不会痛心疾首。对了，穆国公，你可知道，当年你的父亲到底是怎么去世的？”

此话一出，舒虞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当初湛伯伯在阅兵的时候，遭遇了刺杀，中了毒箭，不久后就去世了。舒虞记得，后来凶手是抓到了，是南方蛮族作恶。

蛮族在南境为非作歹近十年，南境的百姓一直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湛伯伯领兵荡平了蛮夷，余下的蛮夷躲进了瘴疠之地，他们对先穆国公可谓是痛恨在心，一直伺机报复先穆国公。

那时候逇舒虞也无法相信，高大俊朗又幽默可亲的湛伯伯会突然去世，还是死在了这些阴险小人的毒箭之下。

舒虞看向湛暝渊，她真想扑过去，抱住湛暝渊，告诉他，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还有她，还有他们的孩子，从今以后，她绝不会再让他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心疼了？”江都王妃俯下身，揶揄的调笑道。

舒虞：“枉我先前还以为你是个好人，还想与你结交，是我看错了你！”

“别着急，先别急着下定论，你怎么会知道，你丈夫会不会向王爷投诚？到时候，我们可就是你们的君，你照样可以与我结交不是？”

“无耻！”舒虞别开脸。

皇帝看着湛暝渊，难得的露出了心虚之情。

“景深，你莫要相信他的鬼话，他在离间咱们的感情！”皇帝故意说得大声。

江都王添油加醋道：“皇兄，这番话，你敢前去先穆国公以及敬阳姑姑的坟前说吗？”

“你闭嘴！”皇帝怒吼，“燕晟，你鬼话连篇，别妄图挑拨景深与朕。”复又看向湛暝渊，“景深，咱们是表兄弟，虽然不是亲兄弟，朕也疼了你这么多年，你可一定要相信朕！”

湛暝渊看着皇帝，他的表情始终平静，然而，眼神里却流露出令皇帝不敢直视的情绪。

像是无声的嘶吼，又像是猛兽发起最后一击的无声的威胁。

皇帝一阵胆寒，却听湛暝渊开口：“江都王，你说我父亲是皇上害死的，你可有证据？”

“景深！”皇帝满脸的痛心疾首，“就连你都不肯相信朕吗？”

江都王悠哉说道：“当然有，当初皇帝买通你父亲的副将吴忠德，对你父亲痛下杀手。你娘在你父亲去世以后就病倒了，也是她无意间发现你父亲的死另有蹊跷，这才起了疑心。皇帝很快就察觉到了，他还想利用你这把刀，怎么可能会让你娘查出真相？”

“于是他指使皇后，让皇后派人给你母亲送补品，实则，那些补品都被下了毒药。”

舒虞看向了皇后，后者神情躲闪，显然，是无声证实了江都王所说。

眼见江都王所说越来越接近真相，皇帝驳斥道：“一派胡言！朕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

江都王没有受到皇帝的影响，接着说下去：“那时候你母亲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一直提高警惕，皇帝见实在没有法子，就让杀手杀了你的母亲，伪造成自杀的假相。”

他每多说一个字，湛暝渊的目光就黯淡三分。

舒虞担忧的看着湛暝渊。

江都王这一招真是高明极了。

既让湛暝渊痛恨皇帝，待日后江都王登基，湛暝渊带着二十万大军归顺江都王。且，若是江都王事败，皇帝对湛暝渊也生出了芥蒂，不会再重用湛暝渊。

此人倒是精于算计。

等了整整一夜的众人，又是困顿，又因为恐慌不敢闭眼。

就这般，时间一点点流逝。

江都王与王妃寻了个宫室去休息去了，崇光殿只余下所有人中了迷药的朝臣和宗亲。

女眷们哭累了，大抵也知道再哭下去也是无济于事，蜷缩着身体睡着了。

湛暝渊看向了舒虞，后者也正在看着他。

他此时终于后悔了，不该答应阿虞，不该让她进宫涉险。

舒虞却朝他眨眨眼睛。

“陛下，现在咱们该怎么办？”皇后问道。

皇帝也是焦头烂额，没好气的道：“朕能有什么法子？”

他看向湛暝渊：“景深，你有没有办法？”

湛暝渊道：“皇上，刚刚江都王所说，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皇帝急忙开口：“景深，你我是表兄弟，难不成你不信朕的话，反而去信他一个乱臣贼子的话？再者，朕有什么理由去害你父亲？”

理由么？自然是因为他父亲功高震主。

湛暝渊闭了一下眼睛。

“臣知道了，臣会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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