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惶恐的说道：“奴婢打听到，穆国公府派人传话，说穆国公的姐姐羊水破了，即将生产。”

周氏捏紧了帕子，这女儿女婿归宁，却没有给她这个岳母敬茶，这就是还没承认她这个岳母的身份，传出去简直太丢脸了。

她越发的心烦气躁，不耐的对小丫头说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出去？”

小丫头连忙退了下去。

“夫人稍安勿躁，穆国公仅有那么一个姐姐，这唯一的姐姐生产，他紧张牵挂也是应该的。”钱嬷嬷劝解，“您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人送些补品到穆国公，让世人看到你的善良大度，也让穆国公府收下您这份心意。更重要的，此举不仅拉拢了穆国公府，更是让崔家也受了您的这份恩情。”

周氏点点头，对钱嬷嬷说道：“那么这件事就交由你了，你等会挑一些补品送过去，就说是我的意思。”

钱嬷嬷答应了下来。

且说舒虞和湛暝渊乘坐马车，马车一路疾驰。

“景知姐姐这生孩子倒是挑了个好时候，老天爷保佑她一定要平平安安生子。”舒虞感慨道。

湛暝渊也是捏了一把汗，之前阿姊生孩子的时候，湛暝渊并不在京城，等他回京的时候，崔琰已经出落成一枚到处乱跑的奶娃娃，湛暝渊从不知道生孩子到底是怎样的过程。

舒虞是见过的，当时她的阿姊生第一个孩子的时候，折腾了两天两夜才生下来。当时沈清虞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不得进入产房，只是在外面听见沈清婉痛苦的声音一阵阵传来，血水被一盆盆端出来，那般鲜红，舒虞此生从未见过那么多的血水。

当时阿娘是怎么告诉她的？阿娘说，女人生孩子是个难关，一不小心就会踏进鬼门关，阿虞，你阿姊可算受了大罪了。

湛暝渊与舒虞赶回穆国公府，直接奔向了湛景知的院子。

刚进去，就听见了湛景知凄厉的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让人忍不住心跟着揪紧。

湛老夫人也过来了，坐在外面，表情如常，但是眼中还是流露出几分担忧。

“阿琰呢？”舒虞问道。

“我让下人将阿琰和玲珑放在松鹤院了，有庄嬷嬷看着，不会出什么岔子，眼下景知更要紧。”

“姐夫和崔家那边通知了吗？”湛暝渊问道。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这还有你说？成瀚上朝去了，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崔家的人马上就到了。放心，生孩子哪有那么快，等成瀚到了，孩子说不定还没生出来。”

湛暝渊：“阿姊不都在里面喊了许久吗？这还没生出来？”

舒虞肯定了老夫人的话，“我啊，生孩子一时半会儿急不来，景知姐姐有过生孩子的经验，老夫人又给安排了不少经验丰富的稳婆，想必这次生产要比生阿琰的时候快一些。”

“但愿吧。”湛暝渊叹道。

几人在外面等着，听屋里面湛景知痛苦的惨叫声，每一声都让人心跟着揪起来。尤其是湛景知偶尔拔高声音，尖锐而痛苦，想来受了不少折磨和痛楚。

湛暝渊心疼阿姊，不由得说道：“女人生孩子竟然是这般的吗？”

老夫人道：“女人生孩子都是要经过一番磨难的，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你们先回去歇息吧，这些有我在守着。”

“祖母，您年纪大了，还是先去厢房歇着，我和穆国公在这里看顾着，等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再让人知会您一声。”

老夫人却固执的摆摆手，“你们又有什么经验？还是我亲自守着，心里面也踏实，你跟我讲讲今儿归宁的所见所闻，我权当故事听了。

舒虞见劝不动，只得在一边等着。

又过来一会儿，舒家派人来了，来的是崔成瀚的母亲和二婶。

崔大夫和崔二夫人屈膝给老夫人行礼。

“不必拘礼，眼下最重要的是景知和肚子里的孩子。”老夫人说道。

崔家两位夫人闻言，面色稍缓，然而二人也知道现在急不得。

屋里面的惨叫声一声盖过一声，下人们提着开水进去，没有会儿又捧着脏水出来。

崔家大夫人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舒虞猜测，无非是些佛经，祈愿湛景知母子平安。

湛暝渊看着一盆盆鲜红的血水，他都不知道，原来生孩子还会出这么多的血，原来不止战场上的将士们会留这么多血。

他下意识看向舒虞。

若是舒虞日后分娩，也会像今日这么痛楚吗？

舒虞在给崔家两位夫人斟茶。

崔家两位夫人与老夫人嘘寒问暖一番过后，便将目光转移到舒虞身上。

二人都听说过，舒虞只是小门小户出声，是为了冲喜才嫁进穆国公府。若是放在平常，她就连穆国公府的大门都摸不得，如今倒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二人不由得多打探了舒虞几句，舒虞倒是作答如流，一直落落大方。

崔家两位夫人满意的点头，夸赞道：“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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