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虞心里面替老夫人感叹，真是养了个好孙子，这才刚娶媳妇儿没几天，就忘了老祖母了。

不过说笑归说笑，湛暝渊说得不无道理。

别说老夫人了，就连她走出去，皇帝那些儿子都得乖乖称呼她一声“舅母”，想到打小一块儿长大的玩伴都比她晚了一辈，舒虞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舒虞想了想，问道：“你就不曾后悔娶了我？”

湛暝渊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问，好奇的看着她。

“我怎么记起来，当初是谁一脸贞烈的样子，非得说我轻薄了他。”舒虞拉长了声音，带着揶揄的看着湛暝渊。

“你记错了，”湛暝渊表面上一派淡定，实则耳朵都红了，“点心快要凉了，你快趁热来尝尝。”

舒虞也不纠缠，就着湛暝渊的手尝了一块儿点心，她柔软的唇擦过湛暝渊的指尖，湛暝渊只觉得被舒虞触过的肌肤像是触了电一般，他将手背在身后，末了，又觉得自己此举太过幼稚。

他发愣的功夫，见舒虞已经吃了好几块糕点了，他不由得问道：“你胃口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舒虞也是愣了一下，然后问道：“难不成嫁给你做媳妇，是不能吃饱饭的？”

湛暝渊：“……”

天地良心，他才不是苛待媳妇儿的那种人？若是此话传出去，不知道该有多少人骂他小气。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你之前不是吃得很少吗？”

舒虞更怒了，“莫非你娶我进门，就是因为我吃得少，节省口粮？”

“我……”湛暝渊张了张嘴，然后望向一边的虹锦，“你替我作证，你家夫人这几日胃口是不是比以前好了很多？”

虹锦忍着笑道：“的确如此，夫人，您就少吃点儿吧，马上除夕了，你若是吃胖了，这可来不及替你改衣服啊。”

舒虞：“你们都闭嘴吧！”好气哦，她不过是多吃了两块糕点，这两人就搁这儿阴阳怪气，难不成让她现在吐出来？

湛暝渊摸了摸鼻尖，说道：“没事，我攒了这么多家财，总不能让媳妇儿饿肚子，你尽管吃就是了，若是银子不够用，就去库房支取就是了。”

“……”

信不信她现在就将刚刚吃下的食物全部吐出来！

舒虞恨恨的嚼着口中的千层酥。

许是东西吃多了，又许是这千层酥太过油腻，舒虞总觉得有些犯恶心，连忙过去倒了一杯茶水，这才将点心囫囵咽下。

虹锦替她轻轻拍着背，取笑道：“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

舒虞作势要掐她：“好啊你，成天儿的拿我逗乐呢。”

虹锦大笑着躲开。

湛暝渊看着这二人开着玩笑，似乎两人已经相识许久的样子，可是，据他所知，这个叫虹锦的丫头还是舒家人进京以后才采买的，两人哪来那么深的默契？

他摇了摇头，还有公事要处理，便退了出去，让屏兰好生照看着。

湛暝渊出去后，舒虞敛起了笑容，对虹锦道：“我最近真的吃得很多吗？”

“是，”虹锦说道：“先前你瘦得一把骨头，我还整天儿的想着怎么给你调理身体，那时候你每天吃的饭里面都被我加了补品，可你还是一天天儿的消瘦下去。如今你胃口变好了，气色都好多了。”

舒虞摸了摸自己的脸，不知怎地，这几日就是觉得胃里面十分空虚，控制不了自己想要吃东西的欲望。

大概是前些日子，她心情太过沉痛，故而吃不下任何东西吧。

“你别听湛暝渊的，他家大业大，你再怎么也吃不空，不必替他省钱。”

舒虞脸颊微烫，道：“你胡说什么呢？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尽想着那些口腹之欲？”

虹锦露出了了然的笑容：“咱们认识了多少年，你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好拘谨的？若是在湛暝渊面前实在放不开，我替你掩饰一二，这样湛暝渊就不会知道你是个大胃婆了。”

舒虞扶额，“吃得多了，肉也是实打实的，你当他眼瞎啊。”

这边两人随意说着话，书房内的气氛却不那么热烈了。

湛暝渊听流影的汇报。

“属下打听到一个消息，靖国公府惨遭灭门之后，季四在无奈之下，带着沈家的小公子去东宫伏诛，他自己的孙儿流落民间，不久后从京城消失了。属下调查发现，正是在季四的孙儿失踪后不久，朐山县多了一对祖孙，也就是，崔玲珑和她的祖母。”

湛暝渊呼吸一紧。

当初打探到沈清琅的长子很有可能还在人世的时候，他就十分激动，不停的派出人手接着打探，却一直没什么进展。

“你是说，崔玲珑，很可能就是沈大哥的儿子？”湛暝渊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中带着紧张和跃跃欲试。

流影道：“这个属下也不敢保证。”

湛暝渊在书房内反复踱着步子。

仔细思索其中的关联。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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