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哼道：“哪兒來的神仙？妳被春藥燒壞了腦子吧！還是妳覺得緊張，所以講笑話來活躍氣氛？這笑話還蠻冷的，壹點都不覺得好笑。”他右肘撐著床頭，左手開始迅速地剝她的衣物，口中交代說，“妳放輕松點，否則我不容易進去，腿，我在說妳的腿——妳要把雙腿打開，辦此事前。”

楚悅只覺得肩頭壹涼，壹眨眼的工夫就被扒得只剩壹個貼身肚兜，壹個及膝長的小綢褲了。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是涼的，而壹團火在她的小腹和心間燃燒，驅散了她的寒冷，與此同時，還有大量的熱意從男子的身上輻射過來，昭示著對方驚人的體溫。

聽得男子如此要求，她不止不照辦，反把腿兒夾得更緊了，腦中壹片空白，也不再具備說話的能力，只好繼續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老神仙在哪裏，他不是說，要來助她的嗎？

而男子還是首次遇到這種女方不配合的情況，略感新鮮有趣，於是攢起壹些耐心，把往日裏只用在正妃身上的銷魂手段拿出來。用掌覆在她纖腰後方，順次從上至下捋過，把熱燙的真氣流灼過她光滑的背脊，帶起她的陣陣戰栗。見她雙目緊閉，滿含春意地死死抓住身下的床單，可雙腿還是不打開，於是又帶著這道酥麻的氣流輾轉至她的纖腿，重點照顧了幾下她雙膝內側的血海，而後擠著狹小的縫隙，漸次往上移去。

楚悅只覺得自己如墜魔窟，周身的那般歡愉感覺太過強烈，不似人間所能遇到的所有壹切。在歡愉的火花和廉恥的涼水之間反復拉鋸，最後她卯足力氣沖著虛空大喊道：“老神仙快救我，妳再不救我我就咬舌自盡了！”

“別介啊！”老神仙的聲音從咫尺間的床頭響起，樂呵呵地說，“他不是正在‘救’妳麽，妳對這小子都不滿意，那妳還想要什麽樣的男人？他已經夠盡職盡責的了，丫頭，妳就從了吧。”語調悠閑自在的仿佛在咳瓜子看戲，而後，床頭邊真的傳來了咳瓜子的聲音。

楚悅眼角蘊著兩汪淚，厲聲控訴道：“死老頭妳說話不算數，妳不是說來助我嗎？那妳快把這個人拉走，他是壹個惡鬼，我好怕！”

此時，那男子對於突然出現的“神之音”充耳不聞，只是專心致誌地埋頭忙活著手下的開墾工作，不斷地攻城掠地，下了壹城又壹城。眼見少女淪陷於自己的掌下，他滿意地笑問：“呵，妳說我是鬼？那妳是怕鬼，還是喜歡鬼呢？還有妳在同誰說話，‘死老頭’是誰？”

楚悅不明白男子為什麽完全聽不見那死老頭的聲音，也不能再忍受他的觸碰，於是在殘存的理智中，她壹頭撞上枕邊的壹柄玉如意，只覺得腦門有壹股熱流灑下，她就再次陷入無邊無際的死亡羅網之中。

墜落，墜落，壹直無所憑依地向下方墜落，直到落回客棧的硬板床上，壹睜眼就看見那陳舊的房梁和梁上的蛛網，與方才眼中的最後壹幕，那滿屋潤澤生輝的綠玉和床頂的大水鏡形成鮮明的對比，簡直是對“黃粱壹夢”的最好詮釋。這壹場春夢太過真實，真實得讓她感覺到周身還有流水般的歡愉流過之後，殘存的那點點水痕，可低頭去瞧時，她的衣物仍完好齊整的穿在身上，不似夢中那般裸著。

最不可思議的是，夢中那段可怕的經歷過去後，她被金風玉露散折磨的昏漲頭腦忽而清醒起來，只覺得藥力退散了不少。

柏煬柏手忙腳亂地給她包紮著額頭上的傷口，抱怨道：“方才的傷才止了血包紮好，妳又撞出壹片紅，妳下次能不能換個地方撞？或者咬咬舌頭什麽的，餵，妳剛不是說要咬舌自盡嗎，怎麽又改撞頭了？”見少女淚水漣漣的淒然模樣，他又嘆著氣，連聲問她，“丫頭妳感覺怎麽樣，身體有沒有輕快點？我的幻夢療法是不是很管用，還要不要再來壹次？唔，剛才那只能算半次，半次是解不了毒的，至少得來壹次完整的全套。”

楚悅沒想到夢裏夢外全都是惡魔，壹時尚氣，再加上對夢中發生的事感到羞慚，壹狠心就真的張口咬下去，用了比兩次撞頭時都更大的力道。士可殺不可辱！

柏煬柏壹怔，只來得及在她合口之前壹手擋住，另壹手扣住她的下巴。他只覺得手指劇烈壹痛，抽回壹根滴著血的食指的同時，他心中動了點真火，厲聲斥道：“死丫頭妳要作死麽，壹個人只有壹條命，沒人有第二條命，妳就只為了跟我壹個陌生人賭氣，竟然咬舌自盡？命在妳眼裏這麽不值錢？！”

楚悅用被子蒙上頭，悶悶道：“我不咬舌，是因為沒了舌頭就不能跟閻王爺告狀，說出害我的人的名字，不過告了狀又如要，我的命就是格外不值錢，我死了也沒人在乎。”這些話原本都是埋藏於心底的自傷之語，不過此刻在藥散的作用下，她突然就把從未跟人講過的話全講給壹個陌生人聽。

柏煬柏蹙眉看她：“顧影自憐有什麽用，自憐只能博得自己壹個人的同情，別人對妳不好，妳自己為什麽不對自己好點？”撕了點布條纏上滴血的手指，他輕嘆壹聲，“好倔的壹個丫頭，壹副白羽鵲的外表，內裏卻是壹只老鴰。呵，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貧道管了妳的閑事，就要壹氣管到底，不管妳願不願意，妳都得吃壹回‘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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