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忽然想起来，去年有几匹蜀锦，一直收着没拿出来过。好像有一匹牡丹花样式的，你也顺便找出来看看。”

雪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大娘子……您可是最喜欢牡丹的，这也是要赏给晴小娘的么？”

孟氏顿了顿，说道：“那倒不是，你只管找出来便是了。”

雪烟得令去了，过了近一刻钟，才回来报道：“大娘子，奴婢找了些首饰，您瞧瞧。”

李舒窈探头瞧了瞧，别的倒不打紧，只是那里头有一个上好的翡翠戒指，就连舒窈这样不懂行的人，也觉得成色极好……

唉……这雪烟可真不机灵，意思意思得了，为啥要给那晴小娘这样好的东西。

孟氏抬眸看了看，点了点头道：“可以。就这样吧。”

李舒窈一听，只觉得心疼，雪烟定是被自己娘亲这样对银钱不爱计较的人，给带歪了……

“我让你找的蜀锦呢？”孟氏又问道。

雪烟面上有些为难，片刻后才回答道：“奴婢无能……实在是没找到。存那几匹蜀锦的地方奴婢都翻过了一遍，愣是没找到，大娘子您说的那牡丹样式的……”

一旁的雪萍紧接着说道：“大娘子，要不，奴婢陪雪烟姐姐，再去找找吧……”

孟氏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说道：“不必了。雪烟，你把手里的东西，给寒香院送去吧。”

雪烟答道：“是……”

李舒窈一边啃着雪梨，一边问道：“娘亲这么在意一匹料子做什么？”

蜀锦虽然名贵，可自己娘亲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就凭刚刚赏晴小娘的大方样子，看着也实在不像在意一匹蜀锦的人呐……

孟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说道：“你记不记得，方才咱们在寒香院时遇到的，那个手上有淤青的小丫鬟？”

“你可曾注意她的鞋面儿？那上面绣的，就是牡丹。”

孟氏看着自己手里的库房钥匙，说道：“我知道没有我的吩咐，雪烟和雪萍平日里，是不敢轻易进库房的。这钥匙除了我有，还有一把，便是在官人那儿了……”

李舒窈吃梨的动作顿了顿，愣怔道：“娘亲……莫不是在说笑吧？”

“您是说，是爹爹拿了这匹料子，赏给那个小丫鬟的？”

孟氏看她一眼，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有这个可能……”

李舒窈面露几分诧异，那个叫小莺的丫鬟……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啊！

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大概……是爹爹拿去给了晴小娘，然后晴小娘给了那丫鬟呢？”

孟氏轻叹了一口气，“若真是这样，官人也不必不经过我，就私自拿了去。这么些年了，我在他的眼里，难道是个这般不大气的人么？”

“更何况，这匹蜀锦对我而言，倒也不算什么。可是于晴小娘而言，大约是很少见的。她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赏给一个丫鬟？”

李舒窈结结巴巴道：“或许……或许爹爹也知道娘亲喜欢牡丹，怕您不愿意割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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