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夜幕之下的人间之里。

不比等呆呆的坐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下面的闹市。

脱下一身的制服，换上那身休闲装，连在剑柄上的耳机播放着不知名的乐曲，优美而凄婉。

他没有将煤油灯点燃，任由阳台被漆黑的猛兽所吞噬，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黑暗中，黑暗在他四周肆虐，那才是他真正的伙伴。

静，静，静，还是静，世界就那么处在黑暗与死一般的寂静中，唯一的光亮来自外面繁华的闹市，似乎伸手就可以触摸到一般，似乎……

在不比等身旁的桌子上除了一杯散发着热气的茶之外还有这一袋油豆腐。

既然争吵两人互不相让，不想让对方得到它的话那么就都得不到好了，如果这引起争纷的事物不存在了的话，就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

在征求店老板的同意后不比等买下了这些油豆腐。

但是也只是留下来发臭而已，说不会做饭是骗人的，只是不想做而已，因为身旁已经没有那个吃相难看，狼吞虎咽的吃着他所做的饭的人了。

夜晚的人间之里很繁华，这说过了，只是其中也参杂着一些不是人的东西罢了。虽然不是很喜欢但是不比等也没有拔剑下去惩治她们，因为这大概就是人间之里的生活方式无误吧。

“听说你抢了我家蓝的油豆腐呢，她可是伤心了很久。”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了优雅的女声，在黑暗的世界里静静的回荡着。

“一些家常琐事罢了，不必在意。”不比等丝毫没有一丝惊讶的样子，只是淡然的在此饮下一口茶。

“干嘛呢。”空间被撕裂开来，少女缓缓从中跃出，优雅的落在不比等身旁的座位上，毫不客气的举起了他的茶杯，饮了下去。

他淡淡的回答道:“真是美丽而繁华的地方，是吧。”没有在意紫的无礼，他随手一划，另一个杯子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上，给自己倒好了另一杯茶。

撑开手中的折扇，八云紫挡住了自己的表情，微微一笑:“那是，也不看是谁的地盘~”

不比点了点头:“是啊，阿求干得确实不错。”

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八云紫孩子气的抢过不比等手中的另一只茶杯，发泄似的抬头痛饮了下去。

随后他再次取出一只杯子，然后给三个杯子都装满了茶水。

“对了。”似乎也感觉到自己太孩子气了，八云紫收敛了一些，问到:“一个人在装什么幽怨呢？这可不像那个杀伐果断的你。”

“我么？……”不比等轻轻一笑，脸上伤感的表情一闪而逝。

名为八云紫的妖怪贤者瞳孔微微一缩。

已经一千多年的相识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看似只有十五岁的存在脸上看到那种表情，虽然只是淡淡的伤感，但是她却还是准确的捕捉到了，也因此更是无比的惊异。

“看到了么？那种表情。不经意之间就自己流出来了呢，或许是以藤原等的身份存在久了的缘故。”

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他轻轻的回答，又似乎在追忆着什么，喃喃的说:”真正的我啊………早已经全然记不清是什么样子了，那个有许多懦弱的感情的自己……也因此才是真的身为人类的自己。但是，我在是我自己之前，还先是抑制力座下的王者啊，我是以这个身份存在与这个世界上的。”

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阳台的边上，夜风揉乱了他的头发，但是他只是出神的望着身下的夜市:“……为人类献上心脏。我已经遗忘了自己。那个名为藤原不比等的人类……早已经死了。”

八云紫也走了过去，坐在栏杆上，一双玉足轻轻的在无尽的夜空中晃荡，她感觉自己是第一次真正的认识面前的人，而不是某个过分的抑制力座下的王者。

“貌似听到了某些很有意思的言论呢。”

“没有用的。”

不比等微微伸出来手，似乎想要触摸无尽的夜空，有或许是想抓住些什么，但在半途他又轻轻的放下了。

“……哟……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文艺的酸味呢？”八云紫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微微的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转过身来轻笑着看着八云紫，不比等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就算装作再怎么闲和孩子气的样子，你又真得放得下那样的自己么。不要自欺欺人了，那是不可能的，背负起这样的责任之日起就应该做好付出那样的代价的觉悟了。”

“我们这些刽子手啊，背负着无数死者的怨恨和生者的诅咒，鲜血早已经让我们忘记了自己本来的颜色，我们是没有资格谈论幸福的。”

不比等转身离开了天台，没有一丝的留恋，就似存在着一堵墙一般将他与背后的世界隔开，只留下八云紫一人在阳台上。

…………

幻想乡的夜晚很冷。

八云紫似乎被冰住了一般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戴在脸上的微笑的假面被她渐渐收敛了下去，露出了其下冰冷的表情。

不比等说得对，只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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