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小姐刚刚来过，给你送了许多她亲手做的吃的，我就放在冰箱里，如果你需要，只要热一热就能吃了。”顾清秋看向他，眼神中不再有任何波澜，就连刚才的害怕也省了许多。

苑空庭见她岔开话题，冷笑一声坐到沙发中，沉默着打量她，许久后，就在顾清秋有些站立难安的时候，他点燃一只烟，烟圈儿在他口中吞吐出一个个烟环，看上去甚是优雅：“江云皓的怀抱如何？”她能绕，他就非要把她绕回来：“知道他是曾经的帮凶之一，感觉如何？”

顾清秋眉毛微抖，心中又是一番痛，能怎么样，痛，非常痛，简直要不能呼吸了，这六年，她只身一人在外漂泊，身边除了偶尔会在各个不同的城市偶遇到的江云皓外，再无什么固定的熟人。当然，好人也不是没遇到过，只不过因为苑空庭的追赶，她不得不每次都在还未来得及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就再次仓促逃跑，能够跟江云皓成为朋友，她一直以为是缘分，不曾想，这居然都是他故意所为。

心里明明很痛，可顾清秋却倔强的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情，她抬眼，虽然不是理直气壮的与他对望，却也极理智：“我的人生本来就是一场闹剧、骗局，在你面前，我还多了一个新的身份，玩偶。知道江云皓骗了我，我承认，我心里很不好受，可那又如何呢？伤心过，难过后，我还是我，我还活着，日子还是要过的，就算是我痛，也不会有人在意，如果是这样，那我又何必去继续痛？苑空庭，我知道你恨我，想要看我痛看我难过，可很抱歉，我没有那个力气让你看到我为江云皓而难过的脸了。我想说的说完了，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苑空庭咬牙切齿的看向如此胆大的忤逆他的顾清秋，手抬起来就想要去挥她的脸，顾清秋丝毫不害怕的迎视向他，苑空庭的手掌在她的脸边一厘米处停住，打的动作停住，转而伸手抚摸上她的脸，越来越用力。

如果是一巴掌挥打下来，顾清秋或许不会害怕，可他一反常态的抚.摸，反倒让她害怕了起来，她后退，人刚挪了半分，他就已经用力钳制住她的身体，抚摸她脸的力道越来越重，脸上的狠戾也转变为不屑：“谁说我想看你痛看你难过？你这个蠢货，我其实是想看你去死！知道吗，顾清秋？让我费心去看你痛看你难过，你还没有那个魅力，你说对了，在我面前，你就是个玩偶，玩偶就该知道自己的分量，不要总是不自量力的挑战我的耐性，明白了吗？”

顾清秋隐忍住眼中屈辱的泪水，扬唇，在他的捏力下，此刻她的笑容看上去比哭更难看：“明白了，并铭刻在心。”

是啊，她算什么呢？一个泄愤的工具罢了，一个为父还债的机器罢了，一个不敢勇敢面对自己的傻子罢了，除了软弱的当一个任人拿捏的玩偶，她还能做什么呢？反抗？她一没有背景，二没有后台，反抗还不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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