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瑛微微一怔，随即喜道：“师兄肯援手，我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报仇雪恨乃是为人子女的本分，还是应该亲历亲为才是。”

乐凭栏赞许道：“不愧是师妹，打小就特有志气。”心里却又是失望：无形中被拒绝了；又是欣慰：女孩子凭什么不能坚强独立些！

被当年夸赞，程瑛略显羞赧，欣喜之余，不知怎地，又突然生出了一丝悔意。少女心思，总是千折百转，难以琢磨。

两人享用过美味兔肉，乐凭栏起身，向简易灶台内填了些木柴，转头说道：“今晚你睡帐篷，我再去多打些柴来留作备用。到时会隐在暗处，以防万一。”

程瑛欲言又止，终乖巧点头，如早年一般，安心享受起来自师兄的安排照顾。

夜里，程瑛独自躺在小帐篷中，空间尽管不大，自有一种舒适温馨的特别感觉。一片小小的天地，容纳着一名唇角微翘，平安喜乐的少女。

闯荡江湖远其实远没有我们想像中的美好，无论是程瑛，还是李莫愁，人虽然善恶有别，日子确是一般的辛苦。美女又如何，一旦错过客栈人家，往往也都是风餐露宿，要么睡到大树上，要么找一块平滑山石作为依靠。

辛苦是辛苦些，不过大家都一样，她们早就习惯了。也就是乐凭栏这样的穿越人士才更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前世喜欢户外运功，也更懂得照顾好自己。

“师兄还是老样子，看似变了很多，其实他还是他。”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颊，程瑛忽然大羞。原来就久别重逢后，由始至终，她都没好意思摘下自己的面具。

迷迷糊糊间，听到帐篷外添加木柴的声音，程瑛心中又是一暖，却抵御不住愈来愈浓烈的困意，终于沉沉睡去。

一夜无话，搞的乐凭栏有点郁闷，却也无法，好在他内功修为已算深厚，倒也不觉得怎样困乏。

两人洗漱已毕，草草吃了些干粮，继续施展轻功赶路。

翌日午后，二人始走出大山，一路打听，到傍晚时才得到李、陆两人的行踪。程瑛提议连日赶路，乐凭栏也担忧陆无双，想了想点头同意。

到第三日午时，两人步入一座大镇，乐凭栏正要提议略作歇息，补充些食水，忽然从街边的酒楼内冲出不少客人，一边跑，还一边叫喊着“要打架了”，“快杀人了”，“女魔头凶恶”云云。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的目光中瞧出一丝丝的喜悦。上到二楼，但见偌大的厅堂空空荡荡，惟有两名女客人在座。一个掌柜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两个年轻店伴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角，想要开口，却又不敢，脸上的表情仿若死了爹娘，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两名女客正是陆无双和李莫愁，各据一桌，进餐的同时还不忘彼此瞪视，端的火yao味道十足。

乐，程来二人都戴有面具，咋看下倒似一对孪生兄妹，就是长的都太对不起女娲了点。两人不担心会被认出，径直与李、陆成三角方位落座。程瑛斯斯文文的喊店家，要其准备饭菜。店伴只得战战兢兢的前去通传。

李莫愁是老江湖，陆无双也是聪明伶俐的主儿，自都觉察出两人不简单，很可能也是练家子，面上虽不动声色，心里面却暗自盘算。

三桌人各自默默用膳，气氛却颇为微妙古怪。尤其是陆无双，总觉得那丑男人好生熟悉，凝思半晌，蓦地怦然而动，已想到是谁，登时心花怒放，喜悦无限。

只是，同桌的那女子又是何人？

李莫愁吃饱喝足，恨声骂道：“小贱人，翅膀硬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就算我现在剑伤未愈，毒质未清，也同样容不得你在我跟前嚣张！”一听就是伤势有了点起色，又飙起来了。

陆无双心中大定，立时寸步不让，反唇相讥道：“老乞婆，也不晓得这些日子来，是谁一直像丧家之犬似的，被姑奶奶追的那叫一个狼狈。”多年积威下，陆大姑娘一朝翻身农奴把歌唱，确实爽翻了天，直是意气风发，心怀大畅。

“不过是陆家的余孽罢了，还痴心妄想欺师灭祖不成？我李莫愁能容你苟延残喘至今，一样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知道究竟是谁人欺师灭祖？要说清理门户，也应该是本姑娘才对。李莫愁，你杀害我家十余口，今日就叫你恶贯满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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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正式开打之前要打一番嘴仗，并不是大屿山黄老的专利，女子干真个显然更加擅长。

“牙尖嘴厉！”李莫愁腾的一下站起，恨恨道：“待先敲掉你满口小牙，再去寻那另外三人算帐。”

“说的真好听，可别到时候又一次不知廉耻，只会落荒而逃！”陆无双也抽出桌上长剑，昂然站起。

两人已经数次放对，又系出同门，彼此知根知底，故而一动上手就以快打快，各使杀招。

两人这番狠斗，直是针锋相对，紧凑激烈。招式转换间，李莫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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