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锦莫名地松了口气。

这个理由算不上有力，但也并没有欺骗的意思。

“师父……”玄锦的视线依旧在水面，只是这时候鱼钩动了一下。玄锦立刻拉着鱼钩，吊起来一尾小鲫鱼。

玄锦一边把鱼取下来，一边和慕容玥道：“十六岁师父清醒之后，短短数月，展现了惊人的行军天赋，好几位将军都说师父乃是不是不出的奇才，之后领兵出征。”

“当年师父凭借几千精兵，逼退了寒土不落的数万精兵。四两拨千斤，一战成名。”

“凯旋之后，师父向陛下请命，建立战部……”

“战部？！”慕容玥呼吸都快停了。

居然真的是战部？

“你听说过？”玄锦觉得很意外。

战部的建立短暂却辉煌，但说到底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以慕容玥的年纪，恐怕不会知道。

“没……没听说过……我只是觉得听着很厉害。”慕容玥移开视线，遮掩了几句。

“确实很厉害，战部当年在在师父的带领下，大大小小的战役大获全胜，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师父离世之后，战部人心涣散。许多人都请缨离去了，还有一些人留在了朝堂。”

慕容玥捂住心口，一阵气闷。

这是妈妈建立的心血。

“云柔真的死了吗？”

玄锦没有回答。

这个问题慕容玥问过很多次，她只是不愿意相信。

战部……

毫无疑问，云柔就是她的妈妈。

慕容玥望着水中，那抓不住的水中月，便如她此刻的心情。她真的好想自己的妈妈。

“战部消失了吗？”

“师父离世，战部也不会是从前的战部，消失是个不错的决定。”

关于那些传说其实大部分都是他听来的。

“我对战部也知之甚少。”

玄锦微微一笑，只是那笑里似乎藏了一把薄刃：“你如果真的想知道，就去问天钦殿的国师，沈旒光。”

“沈旒光？”

这是……什么意思？

玄锦笑言：“他曾是战部的先锋将军。”

沈旒光居然……

妈妈一定不会让一个自己不相信的人坐到这样的位置。

说明当年妈妈和沈旒光交情匪浅。

慕容玥恍惚想起自己在天钦殿，云姬对沈旒光道：当年，你对云柔做过的事……

沈旒光当年做了什么？

沈旒光背叛了云柔？还是沈旒光就是害死云柔的罪魁祸首呢？

不，不会的，沈旒光的密室里全是云柔的画像，怎么看都不像会害死云柔的样子。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完全不了解沈旒光。

沈旒光究竟……

慕容玥陷入了深思，不知过去了多久，玄锦拿过她手里的鱼竿。

空气中传来食物的香气。

慕容玥如梦初醒。

“玄锦……”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怕你饿了，所以弄了点东西。”

玄锦清洗了绿叶，用叶子把鱼从树枝上取下来，递给了她。

“当心，还有点烫。”

只是玄锦这句“当心”来晚了，慕容玥已经下嘴了，只是一瞬间就被烫到了。

“好痛。”慕容玥小声呼了一声。

“怎么就这么笨手笨脚？”玄锦无奈道。

玄锦拉起慕容玥，到湖水边清洗。慕容玥伸手泡了泡，这才用微凉的湖水清洗自己的嘴。水冰凉降温，来回搓了几次，慕容玥觉得好受了许多。

只是越加总觉得嘴上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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