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全身大汗淋漓的叶白年蓦地睁开双目，放出锐利的目光，一闪而没。

他感觉有些发虚，不仅是因为杂谷酒强大酒劲的催发下血液灵力的失控，还因为此时丹田里旱湖余瓢水的液态灵力，随着血液一丝丝流动出去，再回来，他感觉可以吸纳比之前强大许多倍的灵气入体了。

突破就是打破灵气吸纳储存的界限，获得更强的力量。

不过刚突破后，本来充盈的灵力化作液态，像干涸的大江河床上的小溪流，让他感觉丹田发虚。

突破过程中酒力被蒸发出来，现在他的衣裳，体表发着酒香气味，他没有大醉时晕头转向的感觉，反而精力很足。但仔细一闻，还有股腥臭味，叶白年看到自己体表排出了一层黑色的物质。

他趁着没人，到了水井处自己打了桶水淋洗，然后又静悄悄的回房。

他继续打坐着，不断吞纳灵气入体，炼化为液态灵力。他发现内窥时清晰地看到了丹田，一个神妙的体内空间，灵力流动而来，流动而去。

“这是神识吗……”

叶白年想起修炼竹简上的描述，顿时奇怪了，书简上说要用修炼壮大神识来辅助突破，他这好像是突破后灵力的滋养壮大了神魂，神识大跨度地增强。

“这、算是我突破了吗？亦或者不是？……”

叶白年一时不解，又想怀疑自己，居然又想要怀疑修炼书简。不过他想想还是怀疑自己好一些，可能是自身走了别的路径突破，不同常规而显得怪异，不应怪那修炼书简。

确实，如果被落霞山人知道他居然靠猛喝烈酒突破到了炼气，那一定会抓住好好探究一下，或者带回门中让其他闲淡得出鸟的师兄弟师姐妹们研究研究。

这突破方式在许多修仙大界里，千百万年里都没听说过，或许，这是因为那种地方的修士都有前人指导，都有大量经验例子可供思悟吧。不过修炼世界庞大无边，历史长久不见源头，也有很多奇葩的突破出现过。叶白年这种机缘也是可以复制的，很可能不是第一次出现，况且结果也不坏，至少成功让他突破了。

这就是所谓修仙机缘吧…

叶白年想道。

……

叶白年打坐吐纳到了清晨，一夜无眠，精神头却挺足，睁开的双目炯炯有神。商队的部下们都感觉到了叶白年身上的变化，将军身上的威严气息似乎比平时更加让人从心里敬服，个个谨慎许多。

叶白年不刻意去调动灵力运行流转，威压气息平静下去，只有具有敏锐的感知的人才会觉察到他体内蛰伏的力量。

商队到了栎阳城的第二天，仍旧是几个人去售卖货物，几个人去收购本地商品，叶白年带着人去逛酒肆、棋馆等人物来往各色的地方。这次楚瑶女扮男装跟着出来，叶白年怕她闷坏，便没阻止。

结果一天下来只收获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到夜色临近时回了客栈。

栎阳来往的人很多，不仅有山东诸国的商人，还有南方蜀地、西北戎狄的人。往来游学的士子不多，剑客侠士等多些。叶白年知道秦国渴慕人才，对有才学本领之人一向厚待，其地理位置和多年与戎狄打交道的经历，加上君主看重人才，看重先进的技术，使得秦国在诸侯中成为十分开放的一个国家。秦国从西北边陲一个穷弱小部落发展成为一度的霸主国家不是没有根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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