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缘泉之战(1/2)

作品:《下堂女画师

估摸两刻钟,正苦思冥想的董茂突然仰首大笑了起来,“哈哈,师兄,这回你可要输给我了!”他扬起眉眼,右手放到棋壶里将他的黑子拿出,眼中不禁流露出胜利的神情,直至他落子时也都是如此这般的表情。?那句,“怎会如此”。

背对着的少年衣角被微风扬起,衣袂飘飘却是遗世独立,但单从这个背影却不难看出,此少年的成竹在胸,已经些许的桀骜高贵。

远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可动可静,动处像是被风席卷,静时一树不动,若非只有黑色,倘若染了色,那便是情景再重现了一般。

“不知娘子意欲起何名?”沈彧问道。

林菀儿想了一会,“画中二人非战而战,我叫它缘泉之战,如何?”如此婉约的画面平静的画面,确实是暗潮汹涌,而叫做如此狂野的名字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董茂笑了笑,“娘子的画简直出神入化,修勇佩服!”而后,他便对林菀儿行了一个大礼。

林菀儿连连退后罢手,“不敢当不敢当,这只是普通的素描罢了,只不过将画笔换成了毛笔。”

“素描?”二人异口同声问道。

糟糕!这个时代没有素描,她方才只是有些不知所措才会不小心说了出来,她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这是作画技巧的一种,我不知叫什么,便随口胡诌了一个。”

“素描?黑白为素,一笔描画,确实形容得恰到好处,娘子高才。”董茂再次作揖行礼。

林菀儿又轻咳,道,“不知儿这兴助得如何?”

董茂憋了一眼正观画入迷的沈彧,狡黠一笑,“画确实是此生难得,但上面既无落款,也无应景诗句,却又似乎缺了点什么。”

林菀儿坦然,“恕儿才疏浅薄,不曾习的什么诗文亦不会作诗。”

董茂用下巴向沈彧努了努,“师兄八岁便能成诗,这点小事,他定是随手拈来。”他拍了拍沈彧的肩膀,道,“是不是啊?师兄?”

这么一拍,却使得深陷画中的沈彧一个踉跄,紫薇眼疾手快轻轻扶住了沈彧差点离手的画,突然,紫薇大叫了一声,“哎呀,那水里有一个人影!”

紫薇话音刚落,董茂立刻凑上来,却见那一线细流落入浅井中而溅起的水花中,确实有一个细碎的人影,那人影细碎得分布着,寻常的人很难分辨,也就是紫薇这样平时刺绣惯了爱观察入微的人才能看出一眼。

三人细细看了那影子,终于在一滴不经意的水珠中看到了一张狡黠的低笑,仿佛就是那句,“骄兵必败。”

气氛变得十分安静,静到只有泉水落井的声音,林菀儿画技之高超,竟真的使人叹为观止。

“此画怕是这几百年也难出一副了,这是董某这辈子都难能见到的佳作,黄家大娘子,不知您可否收徒?”董茂满脸期待得望着她,眉眼间竟带着些稚气和决心。

素描本就是为了描绘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无论是阴影也好,形状也罢,素描是一个人学作画的最基本的技能,也是这辈子绝对不会忘记的。即使她在那之后什么都没学会,如今,也就字画能够拿得出手了。只是董茂竟让自己收他为徒,他上下瞧着也就不比黄梓珊大几岁,顶多了也就十五六的样子,就连男子的最基本特征他都还不曾长全,再加上满眼的稚气,怕是三分钟热度吧,再者,她现在可是黄家的大娘子,怎能随随便便收一个男子做弟子呢?传出去,怕是又得惹来笑话,让父亲难堪了。

正好此时沈彧开口了,“黄大娘子是何等的身份?也不是什么徒弟都收的。”

这句话,堵得董茂一句话都没有,他也只好撇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沈彧将画平整放回桌上,提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几行字,上,“清水泉中跳,汇入红尘边。松竹枝头笑,胜负一念间。”这是一副行,起初瞧见的是优雅从容,细看则是有些霸道气魄。林菀儿看了他的字,再看看他这个人,字如其人,倘若如此,那么他的心里定是有一番报复的,瞧着他的年龄,似乎与董茂差不多年纪,只是气度上更如谪仙,更像个不食人间烟火之人。

“好!好一首绝句!好一句胜负一念间,确实倘若我三思而后动,那么恐怕胜的便是我了。”董茂连连点头称赞。

好诗,的确是好诗,若是让她写,绞尽脑汁也就是李白的那么几首,那么几句,而眼前这个人,竟能在一念之间做出诗句来,想必他腹中诗的容量定是不凡。

林菀儿也十分赞同,“这首诗若是提在了画中,定十分应景。”

“那日在娘子的纸鸢上瞧见了一副好字,在下也想再赌娘子秀字之风采,不知娘子是否愿意?”翩翩佳人的请求她当然愿意了,只是她没想到沈彧竟是想让她在她的画上写他的诗句,这原本的确是有些让人不舒服的,但莫名被夸赞了,她心中竟觉得暗爽,看来王羲之真的没有白练那么多年。

林菀儿轻轻一笑,“多谢沈郎君的好诗,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她也不曾犹疑,拿起方才沈彧写过的笔,对着那纸上的字写了上去,纤纤玉笔,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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