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羽连忙走出几步，又转过头来，冲他伸了伸舌头，扮了个鬼脸，这才加快了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楚子涵只是站在原地，并没有追过去。他看着她的背影，那副慌慌张张逃走的模样，分明是怕他责难她。

她终究还是有些怕他的。

看到慕千羽这副模样，楚子涵不知道是该怒还是该笑。

砰的一声，门被关紧了，小巧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楚子涵仍旧站在原地，空荡的餐厅不知不觉只剩下他一个人。

脸上的情绪都消失了，没有喜也没有怒，楚子涵只是兀自思索起来。

慕千羽终究是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楚子涵还记得，慕千羽高三结束的时候，他们已经有了这种聊天工具，即使不在一起，也一样可以聊天。

他想了想，那段时间与那化学老师刚刚开始，他们瞒着所有人，可慕千羽却忍不住告诉了他。或许是一个人藏着这样的秘密太辛苦，那段时间慕千羽无心学习，却满脑子都是与那化学老师的点点滴滴。

她同他讲着他们之间的事情，起初楚子涵还能耐心地听着，到了后来，他就有些受不了了，而又十分烦躁。

理由很简单，直觉告诉他，慕千羽与化学老师并不合适，可是他又不知该如何同她说。

虽说慕千羽平常总是懒懒散散的，总爱半途而废，可是他有一种感觉，在这件事上，慕千羽绝对不会听他的。

到了最后，他干脆不理她，看到她的消息也全当看不见，完全不回。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后，慕千羽与他的谈话里，才不再是这些内容。

现在想来，慕千羽对那化学老师也算是用情至深了。这也难怪，女孩子的初恋，刻骨铭心些，记得久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时候他还没有见过那化学老师，只想着他该是个很有魅力的人，这么多年来，他都还没见慕千羽的眼里有过哪个男生，这化学老师大概是第一个了。

这件事后来不知怎么被慕天豪夫妇知道了，便暗中使力，使得二人不得不分开，当然二人也真的分开了，那时候，所有人都还不知道这回事。

起初慕千羽倒是难过了几天，与他诉了诉苦，很快就恢复了元气。她仍旧与他聊着，无话不谈，可谈话的内容里却不再有那位化学老师。

那时候的慕千羽，充满了稚气，却也充满了温柔，虽说她平日在学校里沉默寡言，可他很清楚，那并不是她的真实性格。

对着他的慕千羽很开朗，很活泼，也很天真，同他谈论着什么的时候，从来都是专心致志，而又眉飞色舞。

而他，偶尔有那么一段时间，情绪是低落的，而他通常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闭口不提。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不断地和他聊天，想方设法让他倾诉出来，让自己好受一些。

他不愿意同她说，就干脆不理她。而慕千羽总是乐此不疲。有一次夜里，他闲来无事，而又有些烦心事，看到了上堆积着她发来的消息，这才缓缓地打了两个字“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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