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7 章(1/4)

作品:《文学入侵

“李白”从心脏里取出了一把钥匙, 身形消散。

现实。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所有人都想起了自称土地意志的“仙人”,在消失前回答王勇的话。

在王勇问起进入内核层的钥匙时, 祂勉力将手指心。

“只是, 这‘心’到底是指什么呢......”美国文参团的托马斯·康纳喃喃。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沉默。

大门咯吱开启, 世界水波一荡。光芒从门后照出,什么都看不清。

王勇在四维眼镜的公共频道说:【注意能量波动, 我们即将进入内核层!】

文本世界内混沌而奇异的抽象派世界散去, 他们微微眯眼,待眼睛适应了光明, 却看到众人正站在茶室之内。

透过茶室的窗户向外看去, 清晨的光柔和,繁华的街道上中文招牌林立, 绿化道旁, 沿街的花店里,芙蓉花盛开。只是一切景象都略为老旧。

众人的视线扫过茶室墙壁上的日历:这里竟是十几年前的中国成都。

而眼前有两个蒲团, 一个茶几,上面摆着一整套的茶具。茶具旁,还摆放着笔墨纸砚。

年轻了十几岁,正在盛年的卢武, 正襟危坐地跪坐在其中一个蒲团上,而对面的蒲团上坐着一个中山装的中国男子,正为卢武倒茶。

只是那中国男子面目模糊,身上还散发着白光, 仿佛是极久远记忆的虚影,不大真切。

卢武接过茶,连声道谢。对面的中国男子却开口了——连声音也像是被什么干扰了一样,带着杂音,只能听清楚内容,却难辨音色:“小卢,你要什么字帖?我现写一副给你。”

卢武面露惊喜,连忙坐直了身子:“听说这里是李白的故乡,我最喜欢李太白,尤其是他的<将进酒>,您如果不介意,能否为我写一副<将进酒>?”

中国男子顿了顿:“为什么偏偏是李白和<将进酒>?”

卢武搔了搔后脑勺,不好意思又爽朗地笑道:“我以前无意读到将进酒这首汉诗,就觉得神往!在那样糟糕的时候,仍是那样地豪迈乐观,不服输!”

仿佛看不到他们就在身边,卢武向中国男子讲述了自己的青年时代。

卢武出身贫寒农家,少年时并不得志。

尽管用功,却因贫寒,只能半工半读,吃尽苦头。他回到家乡,下定决心要通过司法考试,成为韩国的上等人,改变自己和家人的命运。

甚至无处遮风避雨的他,只能自己动手,盖了一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一边在茅屋里日夜苦读,一边四处打工。

但是改变命运哪有这么容易?

参加法考进入法界的基本都是富家贵家子弟。没有那些人家家世背景,没有脱产可能的卢武,一连考了六次,都没能考上。

甚至于他新娶的妻,也陪着他,一起在这间小小的茅屋里冬生疮、夏熬暑,渡过了青年夫妻的苦闷年华。

“那是一个茅屋的夏夜。

天上的星星很亮,因为那时候韩国没有什么工业,人人精穷。

远处城市里的灯火寥寥几点。

我的妻抱着我新出生的孩子,不停地为他驱赶蚊虫。她自己却被叮咬得浑身是包。

唯一可以熏走蚊子的一把艾草,被她放在了我脚下。

我蹲在茅屋里,点着油灯,揉着眼睛,仍然勉力背着司法条文。

可是太闷了呐。

太闷了呐。

我望着远处那比星星还遥远的‘灯火’,一时几乎读不下去。

这个国家终于向我这样的人也开始开放机会了。

我有很多很多的想法。

可是,六次了,六次了。

妻哄睡了孩子,问我:你怎么啦?

我一向开朗,即使是最苦的时候,也能与她谈笑,把这可爱的姑娘哄笑。但这时候,我却几乎说不出一个字。

我该怎样向她说呢?你陪我在这样的苦日子里耗尽青春岁月,为了我的所谓梦想。

倘若第七次,第八次......甚至......仍是这样呢?

沉默不语,我只能答道:“我想出去走走。”

走到茅屋外,夏夜送来蝉声,送来带着热意的风。城镇里那电力造就的灯光,仍如缥缈的星。

比我头顶的星星更遥远。

我低下头,发现自己还携着那本我背了又背,耽搁了我一年又一年,几乎翻烂了边的书籍,心里一阵恶气上来,几乎要把它砸在地上。

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

我不比那些整天油头粉面、嬉笑出入的公子哥们更用心吗?

所幸我在将它砸到地上前,隐约看到了法考书籍背后,我自己抄录下的一首小诗。

听说什么“独立协会”们的著作大多是宣扬抵抗欧美的,并且是用汉文写的。

因此,大韩民国成立后,汉字的使用在韩国明面废除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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