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如何？主君再怎么看重，也比不得姑娘您贵重。”白梅歪着头，有些不忿道。

李舒窈听着，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寒香院里，夏萝正在梳妆台前，服侍着晴小娘梳头。

小莺端着一盆清水走了进来，行礼道：“请小娘净面……”

晴小娘原本正端详着铜镜中的自己，见小莺进来，斜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是才送官人出去么？怎的又过来了？”

“昨夜你也辛苦了，怎么不再去睡会儿？”

小莺恭敬地答道：“服侍小娘，是奴婢的本分，奴婢不敢忘……”

晴小娘轻笑一声，说道：“算你忠心。”

夏萝仔仔细细地将晴小娘的发髻理顺了。

晴小娘如今虽在孕中，却也时刻在意着自己的容貌，故而夏萝不敢不专心。

“你这梳头的手艺，倒是愈发好了。”晴小娘一边左右欣赏自己的发髻，一边笑着道。

“小娘喜欢便好。”夏萝表面应道，心里却暗暗道：“待在您身边，没点儿用处，哪里还能站得稳脚跟……”

眼见着小莺端着水盆，已经在一旁站了半天了，晴小娘这才缓缓地起身，让小莺伺候自己净面。

没想到，她刚起身，便察觉到小腹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扶稳了妆台，另一只手便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小娘，您怎么了？”小莺惊呼一声，问道。

晴小娘只觉得疼痛难忍，不过片刻，她的额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快叫稳婆来……”晴小娘咬紧了唇，最终才挤出了这一句。

晴小娘月份渐渐大了，府里的稳婆是早早的就请来了。

此时，眼见着晴小娘这是羊水破了，快要生了，夏萝于是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唤了稳婆来。

几个稳婆都是经验丰富的，倒要比小莺夏萝这样没生养过的丫鬟镇定多了。

她们过来察看了晴小娘的情况，接着便有条不紊地指挥丫鬟们准备热水，搬来屏风，又扶着晴小娘去了西厢房的榻上。

“快，找个人去大娘子院里通报一声。还有，厨房的催产药熬上了么？还有参汤，以防待会儿小娘生产中没力气！”一个颇为丰满，看着一脸福相的稳婆，正用她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

在她的催促下，寒香院的下人们一个个的都开始忙上忙下的。

夏萝叫了个跑得快的丫鬟去主院报与大娘子，自己则去了一趟厨房，亲自看着晴小娘的催产药和参汤……

此时，晴小娘已经疼了有一会儿了，满头的大汗。

几个稳婆围在她身旁，不停地安慰她稳下心神来，这还早着呢！

晴小娘紧紧拽着身下的被褥，只觉得生不如死。

她生女儿舒然的时候颇为顺利，可从来没有遭过这样的罪……

“哎哟，小娘您此刻可别喊叫，免得白费了力气，待会儿啊，需要使劲儿的时候，却没力了！”还是那个一脸福相的稳婆，在她身边开导道。

晴小娘自然知道，这稳婆说得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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