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耶律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耶律燕和完颜萍两个姑娘家却都羞红了脸儿。

耶律齐尚好，只是两边嘴角微微上翘，就是耶律楚材，也不由得暗自菀尔。

中原大地纸张出现的极早，儒者士子们深知读书不易，遂对纸张格外珍稀看重，这体现出他们对学问的尊崇敬仰，本是一件好事。

待到后来，制造纸张越来越容易，质量品种也成多元化趋势发展，达到物质极大丰富，可若是将之用于如厕，绝大部分儒者们依然坚决抵制，宁肯使用极为原始的厕筹（削的极为光滑的竹片，木片）。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嘛！

蒙古人入侵中原后，本身对学问纸张没那么敬仰，或是避忌，自然怎么舒服就怎么来！于是乎，习俗转变了。

就实用主义来言，这的的确确是一件造福苍生，泽被后世的大好事。要不怎说，事情总有其两方面，或是多方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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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两位姑娘都不是南宋士大夫阶层里的大家闺秀，要不然早就羞的掩面而去哩。即使这样，乐凭栏也觉得自己稍显孟浪了，毕竟时代不一样，想了一想，转移话题道：“完颜姑娘，刚刚我与耶律老先生叙谈良久，想必你也听出来了，蒙人现如今的确是如日中天，运势昌隆。你要报那毁家灭国的深仇大恨，怕是很难如愿。”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耶律家若是真想将你擒拿打杀，也是易如反掌的事。老先生并没有这么做，一是因为他不愿再伤及无辜，第二，大概是因为有着同样的身世遭遇，故而十分理解你的痛苦与无奈。我是外人，具体也不好说什么，只愿姑娘能够看淡一些，开心一些，国与国之间的争端，本就是这样的血腥和残酷。”

说这话时，他都感到自己有点八卦鸡婆，不过完颜萍一个孤苦女子，终日困扰在国仇家恨里也着实可怜，有些话耶律家的人不方便讲，他既然凑巧赶上了，也惟有略尽绵力。

完颜萍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说道：“乐，乐少侠，多谢你开导！”说完默默转身，就此离去。

耶律齐和耶律燕望着少女远去的单薄身影，都是饱含同情神色。耶律楚材则是悠悠发出一声叹息。这老头，看起来心地还不坏。位高权重那会儿，其一力主张保护百姓生命，反对肆意屠戮杀伐，或许也不是全部出于内政治理方面的考虑。

乐凭栏也站起身来，抱拳说道：“讨扰老先生多时，也是在下告辞离去的时候了。”

耶律楚材微怔，竟也一团和气的起身相送，口里笑道：“乐小友倘若身无要事，不如就在寒舍歇息。小儿既同贵师门大有渊源，正可叙旧一番。而且老夫也感到意犹未尽，希望能与小友把酒言欢，做个忘年交！”

乐凭栏也觉得就这样离去似乎有点可惜，除去自身那点不可告人的目的外，他同样很享受同耶律楚材谈天说地。这位老先生是当今时代的达者，肯主动邀约，对他乐某人学习、上进，成长，都具有无法估量的好处和帮助。

另外说句不太搭调的话，能与耶律楚材秉烛夜谈，现代的考古学家们一准羡慕死他了。要知道，契丹这个民族早就湮灭于漫漫历史长河中了。

人家是古董，是图腾，是史册，是活着的传奇。

哦，还有历史学家们，恨不能找来百家讲坛.......

仅稍作犹豫，乐凭栏即笑言道：“老先生肯折节下交，小子敢不从命。待我稍后回转，必来府上讨扰。失礼之处，切请勿怪！”余音未消，人已穿窗而出，不知所踪。

耶律燕狠狠一跺小蛮足，气呼呼说道：“这家伙，肯定是追完颜萍去了。哼，居心不良，无耻之徒！”

耶律齐摇头，否道：“依我看来，乐少侠不像似这样的人。”

耶律燕不服气，讥道：“二哥敢说他不是去追完颜萍了吗？”

耶律齐张口结舌，不觉语塞，旋即笑道：“三妹莫强词夺理，他去追完颜姑娘，或许有自己的目的想法，但同时也是在帮我耶律家的忙，若能让他说通完颜姑娘不来报仇，我们也会少掉一件麻烦事。”

耶律燕忽然向着自家二哥一笑，慧黠道：“他去找完颜萍，二哥你不吃味吗？我嫂子可就要被人给抢走啦！”

耶律齐正色道：“别胡说！”

老先生终于听不下去了，轻斥道：“一个姑娘家，口没遮拦的，也不知道羞臊？”

耶律燕吐了吐小舌头，向耶律齐做个鬼脸儿，再不敢打趣调笑。

完颜萍回到自己居处，点上灯火，想到适才种种，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是报仇无望，不由得发出一声长叹。这一声叹息中直有千般怨愁，万种悲苦。

又思及自己孤苦伶仃，不知将来何去何从，不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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